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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untry Talk

看到上一条消息不少同学都以为我已经回国了,所以我必须跳出来澄清一下我还在德国。其实这是一件蛮悲伤的事情:人还在,钱没了。钱没了就没有办法坐车,就没有办法跑遍全城买到各种各样符合胃口的食物,就没有办法做出那些在梦里一盘盘飘过的中餐了。现在听到相声里的报菜名简直是一级精神污染。所以虽然我很欢迎交流菜谱和烹饪技巧,但是对于深报社行为,是绝对会以最暴躁的一面应对的。

一起在村里的20个小朋友来自10个国家,所以其实最值得一谈的是文化差异和交流。此前没有说是因为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和思考,生怕自己的举动不妥当坏了诸国人民之间的团结友谊。比如苦练卷舌音以发出某个意大利同学的名字,比如每次去超市时都会捎一罐牛奶等等。其他同学也非常努力地学会我名字的念法,立陶宛的妹子甚至录了个音以方便模仿练习。我一直觉得这样其实挺有趣的,直到上周去了汉堡。

首先介绍一下:汉堡那边有80个小朋友,至于国家就真是茫茫多了。过去的第一天和第二天去了男生住的小木屋里做饭,20个人共享一个厨房,每逢饭点真是人潮涌动川流不息。偏偏大家对女生都很友好,无论是光着脚出来刷咖啡杯的,还是挂着耳机进来烤土豆的,都会以居委会大妈的热情给我打招呼顺便扯扯家长里短。在短短的几顿饭的时间里,我不仅了解到了他们的德语老师变态且不会讲英语,还知道了巴基斯坦小哥前几天勾搭上了亚美尼亚妹子。名字的话大家干脆就随便叫来叫去,前脚刚刚有个小哥自我介绍说哈喽我叫easy,后脚就听到那位理论物理大学霸被众人呼为“铳”。作为一个刚刚打村里进城的同学,我不负众望地大惊小怪了半天。

俄罗斯大哥号令大家每周拿出一天来谈谈自己的国家,第一周便是他来主讲。他贴心地在当天下午提醒了我们时间地点:”Dear comrades! I invite you to my lection about Russia and Russians in conf.#3 at 18.00! It is absolutly voluntarily, but everybody who will not come, should pack there stuff to Siberian Gulag. Don’t forget you pach your pet bears and portable nuclear reactor.“ 于是当晚果然全员到场,亚美尼亚妹子甚至带了电脑。意大利人找不到地方迟到了一会儿,怯怯地溜进来,像小鸡一样在后面一二三四五六坐成一排。总之当日气氛十分融洽,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ppt中无一人睡觉,演讲结束后俄罗斯大哥与亚美尼亚妹子进行了亲切会晤,并共同表达了对前苏联的深切怀念等等。

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,其实主要想表达的是明天就轮到我开讲的焦虑之情。我国人民的生活有太多种可能性,然而却离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同样遥远。在这稀薄的共同根基上,我要如何绘出这个庞大国家的片光片影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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