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:照片的故事
2015-01-27
前言
如之前所说的那样,我要开始讲故事了,作为我的2014年末总结,一个月一篇。
2014年,我遇见了很多人和事情,也无意间和不少事物诀别。实际上这个总结按“相遇和离开”的脉络进行下去大概会更好些——只不过,我仍没有学会如何告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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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1月的时候我忙着考试,正如2015年的1月,以及2013年的1月。在考试周的时候我很容易焦躁不安:在不安中复习,在不安中吞咽,在不安中上网,在不安中倾吐着自己的不安:根据社交网站上的记录,在2014年1月里我发了10条状态,上传了5张照片,读了7本书,为31部片子点了“看过”。然而现实的空间里各种书本和A4纸堆满了我的书桌,零食箱子在绿色的踢脚垫上开着口,而我被埋在抱枕和毛绒动物的坟墓里,担忧着明日是否来临。
1月12日,“终于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。走出考场,外面依然是又硬又冷的天气,像昨天,像前天。我蹬着登山鞋,脚步并没有轻快起来,心绪呢,也没有。”
每当我意识到跳过了一个时间上的milestone时,便会去冲洗一批照片。但既然每一天都和它的前一天如此相似,所以这驱动力只好来自于别的什么东西——比如说,有人告诉我:“新的一年来啦!”2014年1月的时候,我把这些照片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来,厚厚地码在桌上,凝视着:我的眼中闪过游乐场,竹林,花束,大型机和荒原——这是一些属于2013的意象。这一屋子易燃的旧事。
而现在被我凝视着的题图照片,又是旧事之旧事了。
一年前的自己,究竟在想些什么,遭遇了什么,有怎样的憧憬?现在回想起来,茫然无绪,我仍然需要借助硬盘和网络才能回忆。这个发现让我喜忧参半——在欢庆着自己每天都在成为新的自己的时候,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同时在迎来新的死亡。每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,我都会充满使命感地做记录:写日记,拍照片——如果每一天都这么不被纪念地过掉,可就太可惜了。